她吸了口,神情流露无限惬意。
陈依经过车旁的行道,女人的目光正好看到他。
“小朋友,聊两句。”
“我不认识你。”
女人看着陈依头也不回的过去,微微皱眉,又很快挂上微笑。
她身畔的蓝西装快步追前,横栏陈依去路。
陈依有些疑心是拐带儿童的罪犯,自知此地没什么路人喊叫多余,又不敢把背卖给别人。便微微转身,背靠路边护拦,侧眼打量那陌生女人。
打开的后车门里忽然飞出只苍蝇,径直停落在女人盘起发上的金饰上,乌黑的身躯与黄金的光辉相互映衬。
女人吐口烟雾,嘴角笑意更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
“小朋友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陈依的戒备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罪犯不会说‘我要拐带你’这种话。
“我最近新开了间武术馆,正在招收优秀的学员,希望你会感兴趣。”
陈依脑筋飞快转动,他不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首先疑心这些人是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美丽而不幸女人的丈夫派来,想开口问,又恐不是,平白祸从口出。
“父母不会同意我丢下功课学武术,谢谢你的好意。”
女人递过来张名片,笑容温暖又和蔼。
“小朋友拿着。有些时候或许你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里,又希望做点愿意做并且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有这种时候,也许会想到武术馆看看,就打这个电话,会有车来接你。”
陈依接住卡片时暗自闭息,因为很多关于麻醉、迷药的传闻。
女人回了车里,黑色的奔驰疾驰而去,路上留有轮胎上泥污的印痕。
直到车消逝在视野,陈依才把名片塞进裤兜。
女人进车时,他看到苍蝇从金饰上飞走。
中学离他家里只有十五分钟脚程的距离,途中陈依几次回头,都没有搜寻到苍蝇的踪影,但他明明感觉到那只苍蝇始终跟在他背后。
到家时,文文已经回家了。
陈母的工作单位就在对面,时常能早早下班回家,然后收拾屋里卫生,准备饭菜。陈母是个很勤劳而且爱干净的人,但脾气不好,暴躁时拿起什么都朝陈依和文文身上招呼,前者背上曾被跳绳抽的皮开肉绽,后者的眼皮曾被揪肿。
相对而言,陈父打人始终用电话线,疼,但不会伤筋动骨。偶尔也会有些特别的法子,陈依一年级的时候就曾跪过黄豆,撒地上,逼着跪上去,两个小时站起来后,膝盖上全是黄豆留下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