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liu忍不住反驳道“倘若晨妹这般想,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情之一字了,人跟人之间岂非连亲情也便的肮脏?”
阑风晨看出风liu的不快,平缓了自身情绪,语气淡淡的道“风liu哥哥,小时候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爱,是不说爱;真正的感情,不会包含任何目的。感情发自内心的那刻,本就比目的产生的更快,不能把握自己的任何感情,都是庸俗和卑微的存在。”
阑风晨见风liu倒也确实虚心聆听着,补充了句道“风liu哥哥,听父王说,你小时候也曾经吃过苦,你又似对这情形颇有感触,那么,你父当年,可曾因为带着你的缘故,用自己的可怜博取同情?我相信一定没有!”
风liu没来得及答话,一旁沉默着的残韧,回头朝后方望将过去,风liu,却是望向前方。
看来镇守此地关口的将领,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甚至,可说是冷血。此时关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箭雨,毫不留情的朝着最前方人流倾泻洒落。原本哭喊哀求的人们,此时或是惊恐,或是怒骂,或是哀号惨叫……
最后的希望终究宣告破灭,前方的人群,朝后退却了,退的很快,快的让后面的人跟不上速度;退的很疯,如潮水般,发足反方向冲挤。不幸的人,丧生在箭雨下,更不幸的人,被人流冲倒在地,被人践踏而死。
箭雨没有因为人流的退却而停止,第二轮,第三轮,紧随射至。关口城墙的将领,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人流尽头几乎难以看清的最后方。残韧也在看,人流最后方,仍旧是密密麻麻的人流。
不过,在朝着关口方向冲击前进,伴随着的,是惊恐的喊叫声。
后方有变,后方确实生变。残韧一行四人恐怕从没想过,人跟人彼此的距离竟然可以压缩到这种程度。原本人流构筑的长度,在两头反向的冲击下,竟然短足足短了近一倍许。
变的更加拥挤,而且,原本就已经非常拥挤。
残韧一行四人,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进一步压缩下去。阑风晨,抱着千若,挤身在风liu和残韧之间。残韧和风liu的双足,早已深陷地面,全身被衣裳被汗水浸透,其中很大一部分汗水,不是两人自己的。
后方一批批步列整齐的南风国步兵出现,左手执着大盾,右手执着寒光闪闪钢刀的南风国步兵,口中不断吆喝着,手中的大刀不断的挥砍着。整齐,利索,如同是砍在特殊练习所用的草扎人般。
后方一排排的流民,喊叫不及发出一声,便纷纷中刀倒地气绝,有的鲜血喷溅出来,有的伤口过大,却是大量流动出来。南风国士兵的喊杀声,越见接近,地面鲜血铺染的路范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