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氏却是步步紧逼:“既然如此,那么府尹就理应传那尉迟循毓恶贼来,何故来指斥我一个妇人?”
大唐的女子,尤其是嫁作人妻的,往往彪悍。
韦玄信觉得自己威严扫地,不得不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休要在这里闹了!”
黑齿氏却是冷笑:“韦府尹不为我夫君伸冤做主,反而说我们大闹,那尉迟循毓是在韦府尹治下,怎么反倒来责怪我等?这是什么道理?”
“你要做什么?”
韦玄信还真有点偏袒尉迟循毓,不管怎么说,尉迟循毓乃是陇西军阀出身,现在韦家需要拉帮结派,怎么可能会顾忌这些关东弘农人的感受,为他们做主?真是见了鬼了。只不过这弘农杨家家世不小,韦玄信也不敢节外生枝罢了,所以他并没有让差役们动手,只是想把人吓走了事。
这大唐无论是关东还是关中,几乎每一个士族和高门的脉络都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杂合也是为何韦玄信心里有所忌惮的原因。
谁晓得黑齿氏却是笑的更冷:“吓,府尹若是不肯做主,要之何用,你们欺人太甚了,真以为杨家是柿子吗”二话不说,便奋力冲上去,这女人居然力气不小,一把扯住韦玄信,张嘴就要咬他,韦玄信吓得面如土色,那嚎哭声更甚,一旁拥堵围观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这样的场面,可是前所未见。不少人为之叫好起来。
韦玄信忙要挣开黑齿氏,却是挣脱不开,脖子被咬了一口,嗷嗷的叫。于是大喝,道:“拿下,拿下他们。”
话音落下,几个差役要动手,这黑齿氏倒是大叫:“我等是状告鄂国公尉迟循毓。你们偏袒倒也罢了,还要拿人吗?好,有本事就来拿,我夫君杨泰没什么用,那么就拿我黑齿琴便是了。”
她报了自己的姓,这世上姓黑齿的人当然不多,这是高丽姓,而高丽姓的人能嫁入杨家的,只有一个黑齿常之,黑齿常之被封燕国公。镇守边塞,领军数十万。
韦玄信脸色一变,其他人也不敢动手,黑齿琴又要冲上来,韦玄信也觉得理亏,那杨泰眼看着就剩下半口气,这泼妇又厉害,真要把人拿了,只怕不太好收场,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实在不愿多事,忙是跌跌撞撞的往府衙里跑,还不忘大叫:“关门,关门。莫让这泼妇进来。”
府衙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