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易辞才挂电话,又拿出手机发了些消息,之后站起来对简徵说:“我开车去给你拿药,会将晚饭带回来,你去厨房给自己烧些热水喝,记得一定要喝热水。”

今天是周三,易辞原本做手术回来就很晚了,现在还要出去帮他带饭跟拿药,其实拿药不一定是必要的,但易辞因为他的话还是去了。

简徵忽然有种自己很不懂事,像是任性小孩的感觉。

“要不然不用去了吧。”简徵小声说,“我就听你的,多喝热水做点锻炼。”

易辞站在简徵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怕传染你。”简徵说,“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再离你更远点,好像室内更容易传染,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懂这些,跟我讲讲吧。”

“我的确是医生。”易辞的声音很轻,如同风中飘荡的柳絮,一吹就散,“但你不能要求我在你面前一直做一个理智的医生。”

简徵也跟着站起来,咳嗽两声,说话有点困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传染你,毕竟生病也不好受。”

易辞忽然一把抱住简徵,声音有些闷,“今天又有病人去世了,不止一个。”

简徵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推开易辞怕传染对方,又觉得不好。

这个时候的易辞总是会很脆弱,不过易辞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很脆弱的样子。

他抬手轻轻回搂着易辞,没有说什么特别安慰的话,很安静地陪着易辞。

他能感觉出来,易辞的心理状态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健康,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心理疾病,简徵觉得自己有时也会有很消极很阴暗的想法。

易辞作为每天看生死的医生,消极的想法肯定会更多。

“我不怕你传染我。”易辞继续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