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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脸圆圆的,傻兮兮地比着剪刀手,笑起来眼睛被脸上的肉给挤没了,但是还可以依稀看出点影子——小时候的钟朝舟。

这张照片钟朝舟记得,那是他三岁那年第一次去北兵营的时候,钟扬抱着他在门口拍的一张照片。

看着那张照片,钟朝舟心里感觉很别扭,总感觉那里怪怪的,但是自己并不排斥这种别扭的感觉。

他把照片塞回信封里,拿出信纸,展开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钟扬的字迹。

我是我,你是你,别人都说咱们不愧是父子俩,长得像,性格也像,或许就是太像了吧,我总觉得我这样子当兵这么好,你和我这么像,也应该去当兵。

但是这么多年,我都忽视了一点,你和我很像,但你是你,我是我,我走当兵这条路走的舒心顺畅,但不代表你也能在这条路上开拓出一片天地。

我也不知道现在放手是早还是晚,但是如果我肯放手放的再早一点,或许你的人生会大不一样。

……

钟朝舟垂着眼,一字一字看完了所有内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拇指摩挲着信结尾的三个字——对不起。

看着钟朝舟有些低迷的表情,江羽帆皱皱眉:“你……还好吧?”

钟朝舟没说话,他把信纸叠好,重新塞回到信封里,笑着摇摇头:“真难得啊,这可是这么多年我爸第一次服软。”

江羽帆:“……”

钟朝舟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转身抱住江羽帆,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闷声道:“虽然但是,你说我就这么原谅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毕竟这么多年我可是心里一直挺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