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他挡下,也把他的背部砸出了一大片淤青。
当时是我陪着钟林云去医务室的,他背上的伤口吓人,红肿紫青混杂着,连带着肩上的纹身都狰狞起来。
他趴在医务室的床上一声不吭,我坐在椅子上劈里啪啦的掉眼泪。
我被吓惨了,哭了挺久的,最后连呼吸都不通畅了,面红耳赤的,看起来倒是比钟林云状态还要糟糕。
钟林云最后忍不住了,开口让我别哭。
“伤口在我身上又不在你身上。”他很费解,一张小脸皱起来,凶巴巴的说,“你哭什么。”
“看起来……嗝……好吓人……很疼的样子。”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还好。”他说,“没那么疼,你别哭了。”
于是我放声哭嚎,“所以还是很疼嘛。”
钟林云没辙了,表情看起来很是无措。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阴郁之外的其他表情。
我哭得昏天黑地,毫无禁忌,声响险些把教学楼都给掀起来。
过了好久,我哭累了,抽抽嗒嗒的从兜里掏出皱巴巴小半卷糖,往自己嘴里塞一颗,嗦到一半,才想起边上还趴着个病号。
病号啥慰问品都没有呢,我就不知廉耻的砸吧砸吧吃上了。
“你吃糖吗?”我抽泣着递出糖。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惊悚,写满了“你要敢拒绝我就再哭个半把小时”的威胁,钟林云不得不伸手。
“吃。”他把糖放到嘴里,腮帮子鼓出一小块, “你别哭了。”
说这话时,钟林云平趴在床上,头侧着,枕头把他侧脸压出明显的脸颊肉,看起来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