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吃饭的时候听一个陌生人倒苦水很不舒服吧。有些事憋得太久了,一不小心就说的有点多了。”
“没关系,可以理解的。”闲素草给她递了一块湿巾。
他涉世未深,却察觉人接触的世界越复杂,压力越大,宣泄情绪要顾虑得也就越多。
像他的父母,五年前他心理崩溃,瑟缩着躲在刘怜芳怀里哭成泪人,从不抽烟的闲问一夜间染上烟瘾,在乌黑的夜色中堆了成山的烟头,刘怜芳也红了眼眶,但她没有哭,只是第二天早晨从枕头上拢起了好多头发。
他一直被教导不要为他人添麻烦,随着年龄增长,他才逐渐理解“麻烦”二字。
小孩子可以找大人哭鼻子,却无法理解大人的苦楚,大人深谙其他大人的难处,所以成年人没有哭诉的对象,情绪宣泄注定是一瓶高奢香水,分明只能起到粉饰作用,却依然代价昂贵。
傅一心向闲素草道了谢,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
“闲先生是打电竞的吧?作为过来人,姐姐要劝你一句,不要轻易相信网友,更不要网恋。”
“你太年轻了,男孩子也要提高防范意识。最近我协助警方调查,了解了不少,有的人会用假照和变声器伪装成女生,隔着屏幕,你永远无法知道和你讲话的是人是狗。”
傅一心注视着闲素草的眼睛,严肃得像劝诫学生不要早恋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