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沉默一秒,点头:“去吧。”
任颖感激地看着他,摸了一把眼泪,捡起地上的保温盒,转身脚步沉重地走进病房。
余白转身靠在病房门口的墙上,打量起医院走廊——白色的墙面一已经斑驳,每隔一段距离安装着一个应急呼叫按钮,按钮表面大多都磨损了。
整个医院看起来肃静又冷清。
他想起当初卫澜女士去世之前,应该也是住在这样空荡荡的建筑里,没有亲人陪伴。
余白长吐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没过多久,任颖从病房出来了,脸色苍白地对余白说:“对不起,你能和我去楼道吗?拜托了,我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这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可以。”余白闻言点点头,跟着任颖向楼道走去。
倒不是他同情心泛滥,他只是觉得这件事确实和对方的父亲没有关系。
两人刚一前一后走进昏暗的楼道里,任颖膝盖一弯就想给余白跪下。
余白眼疾手快地把脚挪到她面前,制止了她下跪的动作。
他眉头深深皱起:“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跪我。”
“余白,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任颖哭得泣不成声,她从地上爬起来,忏悔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爸爸得的是肝硬化,如果不做肝移植,就没命了,这些年替爸爸看病,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完了,我去做群演也是想挣点医药费,没想到邱宇那个畜生会骚/扰我,那天你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我爸爸实在是等不起了,邱宇的经纪人当晚就拿着钱来找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会让我再也没有戏演,我挣的钱都是用来付医药费的,我、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了才会帮他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