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鸣尴尬得不行,忍不住开口问:“程哥还在睡吗?”
宁亦珩“嗯”了一声。
李宵鸣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去,尤其这两天总是被宁亦珩用很不让人舒服的目光打量 他不能忍了。
李宵鸣放下手里的锅勺,背对着宁亦珩,说:“老板,我知道你看程哥时的眼神是什么眼神,我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了。”
外貌为他带来了许多麻烦,这也让他过早地接触了人类爱与欲的本性。
“你没必要把我当作假想敌,程哥不可能对我有想法,”李宵鸣不是那种耐得下心去猜试探人想法的性子,索性把想法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我不喜欢男人,他也从没表现出喜欢男人的倾向……”
“不过我不能打包票,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一点。”
“不要把他逼得太紧。”
宁亦珩:……
宁亦珩义正言辞地说:“他是直男,我不会对他下手的。”
那你整天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做什么?李宵鸣心里埋怨。
不过性取向和吃醋是两码事,宁亦珩就是个无差别嫉妒的不讲理的人。
李宵鸣这时候意识到刚才自己对顶头老板说的话有点过火,毕竟他目前还需要这份工作,不管怎么样,起码往后面子上得过得去。
宁亦珩毕竟是同事间吐槽的、有名的“木头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宁亦珩都能保持长时间的沉默,李宵鸣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这让李宵鸣更尴尬了。
李宵鸣轻轻叹了口气,说:“老板,如果程哥可以接受,其实我是支持你们的。”
“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的秘密吧,这个秘密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连他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儿。”
为了让宁亦珩少想有的没的,李宵鸣决定卖了程淮宿。
毕竟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程淮宿,他觉得这点泄密无伤大雅。
一提及程淮宿,宁亦珩果然就立马有了兴趣。
尽管出租屋里一共就仨人,秘密毕竟还是秘密,出于心虚,李宵鸣下意识凑近宁亦珩,附在他耳边小声开了口。
这一夜睡得真累。
我做了一宿的梦,梦见老板骑在我胸口上,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我半夜醒了一次,才发现宁亦珩的胳膊缠在我胸口上,额头挤在我颈窝里,紧紧搂着我不放。
咪咪则蜷在我耳边,发出与小猫咪可爱面庞格格不入、震耳欲聋的、宛如中年大叔的呼噜声。
我本来就腰疼,还被这俩货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等我醒来之后,宁亦珩和咪咪都已不在我身边了,米粥的香气都弥漫到了我的房间,引得我肚子咕咕响。
李宵鸣真是个贤惠的男人,做饭相当好吃,每天都不重样,自打跟他合租后,我就买买菜洗洗碗,没愁过吃饭的问题。
我打了个哈欠,一瘸一拐地去洗了个漱,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李宵鸣的声音。
由于隔了段距离,我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但我心里已响起了警钟。
宁亦珩没在我的卧室,也没在客厅和卫生间,那就只能在厨房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相谈甚欢……
真好,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就该潇洒离开,为他俩留下私人空间,但我实在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正好厨房的门没关严,漏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我艰难地小幅度弯下腰,一点点适应腰部肌肉扭动的疼痛,把脸贴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