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角落突然动荡了一瞬，紧接着，一双眼睛慢慢冒了出来，然后是鼻子，嘴巴，浑身湿哒哒的四处张望着。

“苏之恒！苏之恒？”

他沿着水岸边沿游了十来米，又喊道，“苏之恒！你死了啊？”

还是无人应答。

方才战乱，他隐约看见苏之恒在往某处游去，现在心里始终不相信他能被流弹击中，这半路过来，若有若无的，邓西洋觉着这人，命大得很。

“苏之恒，赶紧出来！”

“别特么叫老子，草！”苏之恒脸都憋紫了，好容易捡了条命再让邓西洋这蠢货给豁出去了，怎么想都划不来，他从稍微中间一点的位置朝邓西洋游了过去。

“不是，我不叫你我怎么知道你还活着没有啊。”

“老子死不了，”一直游到沿岸边，手能撑着泥岩壁了，苏之恒才真正松了口气，倒是邓西洋，跟着他趴在边上，又来回看了眼这湖，嘴里忍不住夸道，“可以啊，没我拉你，你自己能来回游了都。”

“游泳和死，我选择游泳，”苏之恒无力为自己感到惊诧，手臂撑了撑，使不上了力气，“喂，扶我一下。”

“哦哦，”邓西洋连忙凑到他身后，双手握着他的腰把人往岸上送，中间还不忘打个岔，“你这腰可真够细的。”

“陆从的，谢谢，”苏之恒坐上去，朝他伸了手，“上来。”

“你小心着点儿。”

“诶你赶紧的，人刚撤了，这会儿正好过去。”

“得得得，”邓西洋无奈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上了岸，匍匐着往林子里爬，爬两米停一下，等枪声走过去了，再爬几米，如此，终于是接近了那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