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阔沉默着点了头。
“五月二十八号周五下午,你说你去东门桥底看望了你的叔叔,当时他是什么状态?或者说他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历思凯问。
连阔沉默半晌,才回:“没有,他虽然精神有问题可还是记得我,我陪他说了会话才离开的。”
历思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身后正在做笔录的郑寻说:“把监控视频放给他看。”
“是”,郑寻端着笔记本电脑往连阔身边凑了凑,开始给他播放视频。
自始至终连阔表现得都很沉着冷静,表情也没有传递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等简短的视频播放完,历思凯伸手敲了敲桌子:“那一周你频繁往返于临江和雅山两市,尤其是在二十七号周四这天,在东门桥上你跟你的叔叔相遇,他很明显想和你说话,而你为什么对他视而不见?”
审讯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连阔身上,连阔垂着头脊背有点弯曲,给人一种他很伤心的错觉。
片刻后,连阔抬了头迎上历思凯的目光说:“我是故意的,我故意在避嫌。”
连阔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了呼吸。
连阔情绪低沉道:“是我对不起叔叔,因为他的精神有问题,因为他是个穷酸而且浑身脏乱的流浪汉,我潜意识里觉得丢脸……我努力表现出跟他不认识的假象,又在悄悄去见他时装模作样地跟他道歉……可能最肮脏的人是我才对,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却让他失望了。”
说这番话时,连阔始终垂着头,他的语调变得伤感,瘦弱的肩膀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正埋头做笔录的郑寻停了笔,看向连阔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和心酸。
历思凯平静地接受他的说辞,与他对视又问:“你说你身上那块碎玉石是老杨给你的,他在什么样的状况下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事先声明,我不太想听到你口中辟/邪这个说法了,我想听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