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吗?”我问,“我只是有点失眠。”
“你没有生病。”医生温和地回答我,“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于是我听他的话好好休息,吃药之后每天沉睡很久,想起闻路明的时间变少,难过自然也跟着变少。
北半球的夏天来得悄无声息。爬山虎一夜之间攀到窗前,庭院里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在午后投下明灭的光斑。
婚礼日期渐渐临近,因为这段时间的主动配合,父母允许我自己挑选场地和仪式。于是我买下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将婚礼主题定为一场复古的假面舞会。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爱玩,结婚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场大型游戏。
媒体大肆渲染我的婚姻,为那座城堡赋予爱情的意义,反复刷到过几次,连我也差点相信他们的编造,好像自己真的觅得良配,即将踏上幸福的旅程。
但那都是假的。
婚礼当天,我提前换好礼服,靠在休息室门边看造型师为程妤盘发。
程妤还是很漂亮,尤其换上奢华繁重的礼服,像一位高贵的公主。造型师完成他们的工作后,懂事地退出休息室,将空间留给我和程妤。
我把手里拿的羽毛面具架在鼻梁上,微笑着问她:“像吗?”
“你更帅气一点。”程妤也回报给我一个笑容,“言乔,谢谢你。”
“不用谢。”我放下面具,说:“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窗外有白鸽飞过,天色渐晚,黄昏温柔得像我挂在床头那幅画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