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得对气味极度敏感,随时想要呕吐,完全没有食欲,连喝水都感到困难。剧烈的干呕不断逼出眼泪,我的眼睛又红又肿,脸却白得像鬼,清醒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自厌和自弃几乎要冲垮我的精神,我没来由的感到烦躁,想摔东西,想发脾气。
所幸清醒的时候不多,我断断续续地昏睡,闻路明始终陪着我,耐心地拥抱和安抚我。有时难受到撑不住,我会说不想治了,但看到他心疼和失望交织的样子,我又会感到自责,小声向他道歉。
“言乔……”他抱紧我说,“没关系,我在。”
我感受到他的亲吻落在我的额头,然后是眼睛和鼻尖,在快要吻到嘴唇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偏过头,躲开了这个亲吻。
哪怕是在混沌和痛苦中,我还是会想到夏奕说的话,想到闻路明曾经吻过他。
清醒的时候我可以说服自己不介意,但现在,我对抗不了自己的本能。
闻路明察觉到我的动作,很久没有再说话。
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好几天,有时我恶心到昏沉,会疑心自己在家里某处闻到了夏奕的信息素,于是呕吐的欲望更加强烈,我只好把自己蒙在厚厚的被子里,阻断外界所有可疑的味道。
持续的低烧也在折磨我的意志,闻路明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的时候,我浑身汗涔涔的,虚弱到快要脱水。
“闻老师。”我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闻路明把水杯递到我唇边,说:“来喝点水。”
我张口咬住吸管,喝了几口摇了摇头,“不要了。”
“今天吃点东西好吗?”他问。
输了几天营养液,我整个人愈发消瘦,对食物的抗拒几乎要刻入本能,摇摇头说:“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