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往往过不了半分钟,祝富华就会小心翼翼地出来,他刚跳下高高的门槛,就会被躲在夜色中的陈淮水拽进怀里。
要是路上没人,陈淮水便会紧紧抱住祝富华,亦或是偷亲他一口,然后,将他无处安放的手牢牢牵着。
陈淮水说:“变天了,明天可能要下雪了。”
“我妈睡了。”祝富华眨着透亮的眼睛,轻声地笑。
“她发现了没?”
“不会发现,我就说我去虎子家看电视了。”
这完全是祝富华自己想出来的怪点子,他在陈淮水身后跟着,俩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晃着晃着,祝富华说:“我鼻子要被冻住了。”
陈淮水就转过身看着他,冲他笑,说:“马上就进去了。”
祝富华搓了搓脸,又把手放进陈淮水的手心里,俩人进了大门,等院子里的电灯打开之后,发现树上那几片零星的叶子也掉下来多半。
风刮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声音窸窸窣窣。
“我买了酱牛肉,人家马上要关门了。”陈淮水说着话,又从书包里掏出两串糖葫芦,看起来鲜红透亮,山楂上裹满浅黄色糖浆。
糖衣一定是脆的,祝富华想。
“馋了吧?我知道你想吃了,点心你天天都吃,可能要吃腻了,但这个不一样,酒楼里一定没有。”
在陈淮水把糖葫芦递过来之后,祝富华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他又将糖葫芦递到陈淮水的嘴边,陈淮水连包都没来得及关上,可还是顺他的意,咬了满满一大口。
“冻得太硬了,”陈淮水说,“有点儿费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