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他,朝他走来。

他朝对方看去,是上次在ktv包厢和他甩脸子的张政,想起半个月前的事,恍如像上辈子。

张政走过来,道:“我是来接你的,那天晚上我直接出海玩了,回来才知道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住哪里?”

“我没想过,我想先去医院。”

他妈妈还在医院,得先把他妈妈安顿好再考虑其他事情。

“嗯,先上车,”张政带他上车,边开车边说:“你在里面这段时间我有经常去看伯母,已经转到加护病房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许梵心里一紧,“但是什么?”

张政看他一眼,说:“但是伯母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说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小,主要因素是伯母自己不想醒来,大概是接受不了事实,然后”他又欲言又止。

许梵皱眉,“一次性把话说完。”

张政道:“主刀医生还查出伯母有尿毒症,一个星期需要做两次透析。”

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许梵将视线转向车外,一路上沉默无语。

张政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微微收紧,他发现,许梵以前遇到事情总是脾气会变得很坏,会暴躁,会拿一些事情发泄,而巨大的打击似乎瞬间磨平了他的棱角。

如张政所说的,高钰安静地睡在病房里,一动不动。

张秘书交接了护士交代的注意事项,随后便要离开医院。

许梵道:“你原来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雇佣你照看我妈,我还会请个女护工,你不方便的事不会让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