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外头的光线照进来,不算漆黑,顶多算昏暗,他伸手抓过烟和手机。
手机充上电那会儿就开机了,偶尔有电话或者信息进来,有一直担心他的陈元元,有妈妈,有张政,还有几十条信息。
许梵攥紧手机,给高钰打过去。
如果不是还有妈妈,他一定马上就去死。
“喂?梵梵?”高钰的声音很急切,因为一直联系不上许梵,她也吃不好睡不好,“说话呀梵梵?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妈”
“你人呢,你跑哪儿去了!”
“妈,”好久不说话,也基本不喝水的关系,许梵的喉咙很沙哑,“你别担心我,我很好。”
很好这两个字一出口,有什么东西瞬间决堤。
脑海里回忆起的全是他无比凄惨的画面。
所有人排着队轮流站在他面前,魏海甚至用最清晰的姿势展示他,抓着他的头发抵在电视机前,承受折磨的同时一遍遍让他观看录像,渴了喝(脑补)饿了吃(脑补)
他一点都不好。
他连猪狗都不如。
“那些要债的呢?他们还找你吗?你还清了吗?”
这些事,他已经顾忌不到了,牙齿用力咬到嘴唇出血才能不发出哭腔,“都处理了,最近接了个很大的单子,所以很忙,妈你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就好,妈妈挺好的,你安排的地方也很好,你放心吧,你该忙忙你的,以后打电话记得接,你不接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了,那个叫魏海的,是你朋友吗?”
“啊是”
无声砸落的眼泪早就浸湿了枕头。
“是就好,他昨天还来看我了,说你们还是大学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