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梵关好门,大口喘着气。
仅仅只是去一趟楼下的药店就已经让他气喘吁吁了。
他把买来的药藏进客房的抽屉里,然后在客厅双眼无神地站了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被撞。
居然连一个小孩儿都能撞倒他了。
他走进厨房找东西吃。
冰箱里没有零食,哪怕有零食他也不敢碰,因为少了零食会很明显,冰箱的保鲜区是一些青菜、土豆、番茄、猪肉他不会做菜,没法吃。
又找了冰冻区,除了冻结的冰块空无一物。
要么以后都不吃午饭。
要么得自己做。
许梵选择后者。
然而,他从来没有做过饭,破产之前不用说,破产之后也没有,什么都是厨师做好了端上来就吃,所以灶上怎么开火研究了十分钟都没结果,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还有什么开关。
最终他放弃了。
不过还有其他办法,已经那么屈辱了,就不纠结怎么吃了,他从娃娃菜上掰下几张叶子,拿出一只最小的番茄,放在盆子里,倒上开水,泡热了就往嘴里塞。
就着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菜叶子不怎么算难吃。
但是吃着吃着就哭了。
在魏海回来之前,他把衣服和裤子脱了放回去,整理成没有动过的样子。
然后拿了买来的东西提前做准备。
这种准备是他以前怎么都没法预料的,预料不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羞耻,恶心,如跗骨之蛆黏在每个毛孔之中,别人强加的他无法反抗,但自己的些微妥协便是心底更最深处的践踏。
六点,魏海准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