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午收到银行短信,卡里两万当天就取完了,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养的狗每天不花钱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一给钱就全部花完。

可是直到晚饭,许梵都没回来。

不用魏国说,魏海已经打了两通电话,他不是没怀疑许梵取了两万跑了,可疗养院那边他妈妈还在。

第三通电话,许梵终于接了。

默不吭声,一个喂字都没有。

“你人呢?”魏海的声音天寒地冻,冷得掉冰渣。

“公园。”

他们公寓附近就有一个公园,绿化做得相当好,景致好看,休憩的地方也多,不过公园挺大,单找一个人不容易,除非这个人等在原地。

许梵没有乱跑。

魏海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条长椅上,一只眼皮肿胀,脸颊受伤,嘴角淤青,满脸的泪水,右手握着随手捡的玻璃碎片,把自己的左手臂划得的血肉模糊。

他又一次崩溃了!

他想自杀,直接划破动脉,但又不能真的去死,只能自虐自己,一下一下,他像困兽,除了这样好像没法发泄心里的难受,想逃逃不了,想做点事做不好,想攒钱没攒到。

易怒,绝望,想死好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喉咙里发着嗬嗬声,有点像拉风箱。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精神不太正常。

魏海也看出来了,握住他自残的手腕,夺走了玻璃碎片。

因为把玻璃握得太紧,他的右手同样是一片鲜血,这两只手,前不久还摩擦在马路的地面上,导致掌心有好几条未消的痕迹,如今旧伤又添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