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来是许华隆的声音,于是躲在最远的角落里,因为撞见领导挺不好意思的,可没想到,董事长也来了,两个人说到股票欠债之类。

大厦的楼顶很宽阔,他又隔得远,所以听不太真切,但能看见他们争执的厉害,许华隆甚至跪下来求董事长。

这种时候他就更不好意思出去了。

那天鬼使神差的,他拿手机拍了视频,毕竟领导下跪这种事难得一见,对底层挣扎生活的老百姓来说看到有钱人憋屈莫名有种爽感。

结果这一拍就拍到了杀人现场。

许华隆和许华清没谈拢,在许华清转身时,许华隆从后面勒住他,然后把人推下了楼。

“当时我吓傻了。”

邱胜回忆起那一幕,仍旧心惊动魄,“我本来想第二天去警局告发他,那是杀人啊,可回家我女朋友还跟我闹,要分手费,这不手机抢来抢去就砸了。”

他从外衣口袋里摸出当年那部旧手机,屏幕碎裂成蜘蛛网,死角边缘也有残缺。

“手机已经打不开了,那天我想了一个晚上,是不是老天在提醒我什么,让我别去报警,毕竟许总敢杀人肯定也敢弄死我一个小老百姓,再说,证据也没了,到时报警不成再搭上自己”

邱胜的担忧是大多数人会考虑的事。

许梵握紧拳头,攥紧了破坏的手机。

魏海将他拉到身边,他理解他为什么会愤怒,一手轻轻搭在他腰上轻拍了下作为安抚。

邱胜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接着说:“后来我实在憋不住,就把事情告诉了张秘书,他那时候已经跳槽了,说没证据他也无能为力,后来他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别再找他,他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说来说去,也是怕惹上麻烦。

“这么说,你和张秘书之后就一直没联系了?”许梵问道。

“不是,通话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