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高症患者何以忘站在一百三十八楼高空,就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感和压抑感,他不敢靠近玻璃,生怕玻璃会突然消失,生怕自己被别人一推,撞碎玻璃,从几百米的高空坠落。

婚礼进行时候,何以忘一向窗外看,就会眩晕腿软,还因为怀孕而犯恶心,这种感觉就像被关在一个不倒翁里,四面八方不均衡的力在不断地拉扯自己,让他脚软,走也走不稳。

还好有萧未秋,他还能依靠。

何以忘几乎是在萧未秋的搀扶下,扶着墙壁硬撑着,直到婚礼进行到一半。

蒋振腾和萧华剑坐在圆桌上高谈阔论,而坐在萧未秋身边的何以忘还得强忍着恶心,摆出僵硬的营业微笑应付其他来宾。

姜莉来到何以忘身边,非常优雅地微笑祝酒:“听说萧夫人怀身孕两个月了?”

何以忘笑着点点头。

萧未秋负责替他接下与任何人的对话:“是的。”

“萧夫人要是身体不适,可以先去休息休息。”姜莉察觉到何以忘脸色惨白,关切地问道,“跟我来这边稍作休息吧。”

“不用了,仪式都快开始了。”何以忘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挽着萧未秋的手臂,艰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座位还是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何以忘一看窗外就头痛恶心,攥紧了衣角,咬着泛白的嘴唇,他只能够低下头,看着茶杯中的清茶,倒影着自己一幅苍白无助的面容。

这个会场还有玻璃栈道,何以忘看着那些拿着酒杯在玻璃栈道上谈笑风生的人,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嘉宾能从从容容地在那层薄薄的玻璃上玩得不亦乐乎。

会场很嘈杂,仪式结束后,更加热闹非凡。

恶心,头痛,眩晕,还有吵闹的婚礼游戏,把何以忘的鼓膜都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