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尽快回家,于是加快了脚步,双脚的指头用力夹紧人字拖,低着头向前,可风仍让他无处可躲,砸得身体所有地方暗暗发疼。
民宿一楼还亮着灯,玻璃门紧紧关闭,芭蕉树的叶子晃动着。颜鹤径推门而入时,里面有股朦胧的热气,是由人体聚集所散发的,冷气没有压住。
一堆人围在桌前玩扑克牌,看上去比较激动,纸牌拍桌的声音响亮,颜鹤径略略扫视了一眼。
露露竟还在前台坐着,颜鹤径走过去问她:“这么晚还不下班?台风要来了,外面风很大。”
“刚刚在和帅哥玩牌,”露露手向前指,“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帅哥。”
顺着露露的手指,颜鹤径向最前方看去。颜鹤径有轻微近视,像是文人的通病,过度地用眼,但他并不经常戴眼镜。那人离他有些远,又有几人挡住他一半脸,颜鹤径没看清他的长相。
颜鹤径问露露:“很帅?”
“还比你年轻。”露露存心打击他。
颜鹤径使劲琢磨“年轻”两个字,有点不甘。
“帅哥的名字也挺好听。”露露随意地说。
颜鹤径顺嘴一问:“叫什么?”
“宗炀。”
宗炀笑着向颜鹤径这边走来时,露露使劲拍了一下颜鹤径的肩膀。
颜鹤径几乎带着错愕的神情看着露露:“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