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梦到姐姐,姐姐提了几个很大的口袋,站在院子的正中央,脚边是呆宝的尸体,弟弟用力拉着自己的手。
宗炀醒了,他面对着亮白的日光,在很模糊的视线中捕捉到颜鹤径,他坐在床边,正在穿衣服。
“睡得不太好?”颜鹤径回过头来说,“你晚上说了很多梦话。”
因为做了一晚上零碎的梦,宗炀觉得十分累,像彻夜未眠。他不适地坐起来,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听清,乱七八糟的。我还起来问了你一些问题,但你都没回答。”
颜鹤径穿好了衣服,小腿贴着床沿,背光站着。宗炀不相信颜鹤径没有听到他的梦话,颜鹤径好像觉得有点好笑,弯着嘴没说话。
宗炀不再追问,趴在枕头上,揉了揉脑袋。
颜鹤径俯下身,坐下来,双腿交叉盘起,很认真地看着宗炀。
“头痛?”
宗炀抬头,看到颜鹤径的嘴唇,透露出来的一小点牙齿,他喘着气,房间安静得出奇。
“有点。”宗炀回答。
颜鹤径的手指按上了宗炀的太阳穴,手背滑过宗炀的鼻梁、睫毛,带着暖暖的热气。
是梦中的那只手,一直在他的后颈的那只手,宗炀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
商应的父亲还躺在床上无法起身,人像垮掉了一般,昨日还精神抖擞,如今整张脸的皮肤都突然松得吓人。
他们决定早餐后离开,临走前,颜鹤径去房间告别老师,嘱咐他以后不能再这样喝酒,他连连答应,发誓以后绝不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