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颜鹤径放了筷子,给宗炀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宗炀说他在火锅店门口,颜鹤径什么也没多问,立刻出去找宗炀了。
找了一会儿才看到宗炀,他站在一颗树边,人埋在阴影里,颜鹤径刚才进来都没发现他,周围也没什么人。
二楼的包厢很热闹,颜鹤径从下往上看,只见剧组的工作人员互攀着胳膊劝酒,娄瑞的眼镜都歪掉了。颜鹤径不禁回想身处热闹时感官的变化,像失去了思考,一切动作都是随波逐流的,他无法在热闹中准确判断一件事。
而树下的宗炀很安静,宗炀时常是沉默不语的,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颜鹤径,给了颜鹤径颇多思考的时间。
或许颜鹤径是在无尽的安静中爱上宗炀,摒弃了吵闹喧哗,但这又是颤动且不安宁的一份感情。
颜鹤径想到宗俙的叙述、宗炀的生长环境、宗炀只信任自己的心情。饶是颜鹤径是个自信的人,他也不太知道走进宗炀心里的方法,因为宗炀不曾对他敞开心扉,所以他读不懂宗炀。
“怎么出来了?”
宗炀往旁边靠了靠,给颜鹤径留出站立的地方。他说:“总让我喝酒,出来透透气。”
“还是不喝酒?”颜鹤径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你不会像你父亲一样。”
宗炀直直地盯了颜鹤径片刻,似乎在思索颜鹤径话中的意思,也像不习惯颜鹤径提起他的家,所以表情不解。
不过宗炀很恢复如常,说:“子女在一定程度上都会像父母,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温柔的父亲会教出同样温柔的儿子,理所当然的,酗酒的父亲会有酗酒的儿子,精神不正常的母亲也会有精神不正常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