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会有人来开门,宗炀就愣在门前,动也不动,眼睛上留着楼道传进的日光。
这时,对面门内有人出来,宗炀回头,看见一个体型偏胖的大婶,穿着俗气。
她大声问:“你找商漫?”
“嗯。”
大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个点她早就下楼打牌去了。”
“她在哪里打牌?”
“我刚好要出去,带你过去吧。”
大婶热心过头,一路不停夸赞宗炀的长相,说他像电视里的明星,她没在他们这个小地方见过长这么标致的人,所以断定他不是坏人,不然她是不会给宗炀带路的。
其间也八卦:“你和商漫是什么关系啊?”
宗炀默默无言,大婶似也不在乎,像习惯了无人应答的生活,她把宗炀带回棚屋那截地方,指了指最靠里的一间,那室内摆了大约五张牌桌,因方位背光,里面翳昧,烟雾缠着烟雾,坐着的人打牌打得死气沉沉,双眼赌得通红,可个个眼下乌黑,甩牌的声音响亮。
大婶熟门熟路,胖腰一扭,钻进了几张牌桌之间,像鹰似的在里面一望,揪出了商漫。她提高嗓门:“商漫!有个帅哥来找你!”
几桌人频频回头,宗炀站在门口,低下头数地上的瓜子壳和烟头。
“我哪认识什么帅哥哟?”
一个沙得像破锣般的嗓音在角落响起,宗炀忍不住抬头,看见一个嘴衔着烟的长发女人坐在角落里,她正理着牌开新一轮,眉毛皱得一脸苦相,整张脸蜡黄,形销骨立披头散发,穿着件黄色的薄针织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