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感动一下啊,瞧瞧这话说得,多体面,多温柔,如果不是宫羽,至少应该被颁发一张“没关系”年卡。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但他是宫羽,所以拿不到什么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有没有你的对不起都开心自在,所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缺你这个。”
“那你生病呢?吐得地板都被腐蚀了我还不管不顾,这我都不该道歉吗?!”宫羽的声音在发抖,那是他心脏的震颤通过血液传到了全身。
“哟,”陆向舟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睛要笑不笑地上下扫了眼宫羽,“怎么,现代医术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不仅能隔空问诊,还能回溯性诊疗,那您能不能给先贤英烈们也道个歉啊,要万一他们心情一好活过来了,你这不是人类文明的大功臣了吗?”
“向舟我认真的。”真心被嘲讽,宫羽垂着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嗯,我也是认真的。你有这闲工夫就去给需要的人道歉,别扯着我一个劲的浪费时间,五分钟到——”
“还有!还有,”听到陆向舟的倒计时,宫羽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伸手就按住了他意欲下车的腿,“你没有不重要!你怎么可能不重要呢,那个时候是我是我乱说话,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你,向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这五分钟确实有点太长了啊,长到宫羽能说出这么多的荒唐话,陆向舟用鼻孔轻出了口气,说道,“是吗?我不信。”
我不仅不信,还觉得别扭,觉得恶心,觉得你有病,觉得你为了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愧疚,就可以连脸都不要,还要硬逼着我也在这里配合你的演出。陆向舟不明白为什么任何情况下打人都犯法,明明有些时候有的人就是很欠揍啊!
“没关系,没关系的向舟,”宫羽察觉不到危机,还想进一步的表现悔意,“我知道事情过去太久了,现在再说也弥补不了伤害,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其他——”
“宫羽,”陆向舟忍无可忍,“如果这么一点道德上的亏欠就让你觉得不舒服不乐意了,你可以去捐钱,去支教,去玩命上班服务社会,但能不能别来烦我?为什么你想道歉,我就必须得听你道歉?你道歉你是大爷是吗?我不同意不接受还是我无理取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