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不了宫羽在乎他的事实,”陈敏低着头,清晰又平静地说着自己的判断,“因为只有宫羽完全不在乎他,他吃的这些苦,才会有意义。”
“对,我们猜测,他应该还是很想留住孩子的。”
陈敏的问题到这里为止,她静静地坐在办公桌旁边,宛若一尊雕像。平时最讨厌被病人家属耽误时间的周数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位女士请出办公室,好像她本来就应该坐在这里,该走的是自己才对。
“行,我知道了。”
说不清过了多久,陈敏终于开口了,她看着周数,淡淡地说:“抱歉,耽误您时间了,我可以去看看儿子了吗?你们科应该都是单人间吧?”
“对,”听到陈敏说要走,周数如释重负,“这种病情的病人不能互相干扰,陆向舟病情比较轻,我们把他安排在了外区,那儿靠街道,可能会稍微吵一些。”
“没关系,我儿子平时本来就喜欢热闹,有点车流声反而安心。”
“那就行,您这边跟我来。”
本来应该交由护士干的活,周数现在干起来得心应手,甚至如果现在面前有抬轿子,他都能亲自把陈敏给抬过去。这种对陌生人的奇异畏惧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死活弄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就是这了。”
还没等自己嘀咕完,病房就到了,周数从外解开门上的锁,轻轻为陈敏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