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缓缓笑了,那笑有些苍白无力。
虞慈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指尖在排列整齐的烟上轻轻滑过。眸光不自觉地往楼上看,想了想,又合上了烟盒。
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放空的发呆。可是越是不想,反而想的越多。
黑暗于虞慈来讲,本该是最熟悉的陪伴。他的前半生,黑暗于孤独常常伴随在他的左右。
可诺尔的一盏灯,彻底将这一切改变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虞慈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黑暗这么可怕。
他怕冷一样地打了个哆嗦,但其实他身上厚实的羊绒大衣没有脱下来,地暖的热气也让整栋房子温暖的好似春日。
打过几个寒颤之后,虞慈才缓缓起身往楼上走。他随便找了间客卧的浴室将自己收拾妥当,才走进主卧。
主卧的窗帘只拉了靠床的这一半,单薄的纱帘拉上的效果与没拉没什么两样。
窗外明亮的路灯与月华全部洒了进来,驱散了黑暗,将整间卧室照亮,虞慈借着这些光看到了背对着门侧躺着的青年。
茶色的眼眸内浮出抹晦暗,虞慈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长臂一揽,将温暖的青年抱进了怀中,虞慈才感觉空落的心被填满了。
虞慈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微微弓起身,额头抵在诺尔的后脑勺上,闭上了眼。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混蛋。他在心中宠溺地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