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冬怒意被挑得更高,血红着眼底看着男人如兽般嘶吼,掏出在五金店顺手拿的刀狠狠狠狠刺进去,□□再贯穿,杀人如插秧,十三刀,陈岁的笔画。
手死命掐着男人的脖子,挣扎了片刻,男人呼吸渐弱,由挣扎到打挺,瞪大着双眼闭不上。
陈岁像个被拆开撕碎的布偶,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流泪,身上被鞭子抽的伤痕累累,满屋腥膻。
“别看我……求你了,祁弋冬。”
陈岁哭着哀求。
如果再来一次,陈岁不会参加妈妈的葬礼,这样就不会回来,不会被陈粱下药。
他内心里碎了,疼得喘不过气,妈妈,你死了,还要再害我一次。
晚上十一点,陈岁应该在家浇花,应该写作业,应该吃着那份辣炒面。
唯独不该出现在这里,被畜生折磨得看不到生机。
祁弋冬脱了衣服,把他包好,小心翼翼地抱着,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脸,“陈岁,我带你回家。”
怀里的人浑身颤抖,祁弋冬紧了紧胳膊,替他擦掉脸上的血痕。
他抱着陈岁往楼上走,腿一软差点倒下,拿钥匙的手颤得对不准锁孔,半天才打开。
祁弋冬没开浴室灯,打开热水缓缓往他身上冲,陈岁身上裂的皮肉的伤口很多,热水浇上去又疼又痒,但此刻他已经没了感觉。
陈岁搂着祁弋冬的脖子,额头相抵,借着窗外盈白的月光,他看到了祁弋冬闪着泪光的眼睛。
陈岁说,“祁弋冬,别哭了。”
“我不疼。”
祁弋冬拿鼻子蹭了蹭他的脖颈,“炒面凉了,你再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