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早春,窗外的白玉兰舒展花瓣,释放出清雅的香气,天边的朝阳升起时映红了半边天,特别温柔壮观。
他们在神父的见证下念读誓词,祁弋冬戴着当年的那枚戒指,跟陈岁手上的一样。
希望他们是这片荒野滥调里最后一片黑色的霜花,融化在舆论的指尖之下,长风吹过十六岁夏天的楼道,陈岁张开怀抱还在等他的爱人,他们在世俗的棍杖下抵死团聚,一捧黄土竟真的能宽容那份不渝的浪漫。
以天地为证,论相爱可期。
——有一天有许多话要说出的人,常默然把许多话藏在内心。
有一天要点燃闪电火花的人,必须长时期做天上的云。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全文完
☆、第 12 章
祁弋冬刚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有天晚上出去喝酒,我生他气了。
第二天他逃课回来买了一兜砂糖橘,薄皮甜汁的,红塑料袋系着活扣,一解就开了。
他拎了一路,这么热的天,却一个都不舍得吃。
祁弋冬真的很疼我。
我们租的房子买了一只鹦鹉,那鹦鹉嘴笨,祁弋冬偷偷交了半个月才会说话,半夜乱叫把我吓了一跳。
“陈岁,岁岁平安。”
“陈岁,岁岁平安。”
我又羞又气,拎着枕头去揍祁弋冬,被祁弋冬摁在床上,他温柔地笑,“陈岁,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只有他会记得我的生日。
祁弋冬结婚了,他有女朋友,会变成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