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闽澈就出现了。
他是监军,奉皇命而来,他救了他,他的身上沾染着月色,那双清绝的眸垂着,他说:“魏升,你好笨。”
夜色和他的衣裳融为一体,我看不清他。
九
我再次上了战场,他站在城墙上对我笑,带血的长旗飘在空中,敌人的长剑刺进了我的胸腔,我的长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我拖着残败的身子走向他,把敌人的首级抛给他。
他接住了,把它递给他的暗卫,肮脏的血迹沾染了他的手。
他厌恶地用手帕擦着那玉手,本来矜贵的锈帕被他丢在泥沟里。
他,嫌脏……
我忽然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嘴角噙着笑意,整个人如三月的江南,温暖和煦。
我忽然跑上前去,带着血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袍,衣袍染血,他挑眉扯开了他的袖子,冷声道:“魏升,你以为我喜欢男人?”
“这次回京,我便要和长公主成亲,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杯喜酒。”
我如遭雷击,他走的利索,我捡起那被丢弃的帕子,倒在地上。
下起了雨,没人来扶我。
闽澈,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了七年。
十
你还记得七年前,街边乞讨的痴儿吗?
暴雨倾盆,你给了那痴儿一方避难所。
你说:“自是好儿郎,手脚健全,便不该自甘堕落,城西南栈在征兵,你可去试试。”
我要跪谢你,你拦住了我。
说:“你若成器,便建功立业,满身功勋来寻我。”
闽澈,你能对街边乞讨的我满身柔情,为什么不能对满身功勋的我多一点点耐心,哪怕一点点。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