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钰大尾巴狼似的,装得他真是刚到的,信步走过来,一派温文尔雅,好像刚刚偷听薛湄自言自语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对温钊道:“免礼。”

薛湄也假模假式行礼。

“薛小姐也免礼。”萧明钰道。

温钊有点吃惊了:“郡王认得她?”

“本王与你大舅兄乃是同窗,时常去永宁侯府小坐。”萧明钰道,“故而见过薛大小姐。”

“我哪个大舅兄?”温钊不解。

萧明钰:“……”

唉,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就不能把美貌匀出一点脑子给他吗?

“你二人谈什么?”萧明钰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

人家男女未婚夫妻见面,不管谈什么,外人都会避嫌走开。但安诚郡王不是一般人,他居然大咧咧坐下来,非要赶这个热闹不可。

好在薛湄知他伪装,而温钊脑子不够使,想不到其他。

“聘礼。”温钊道,“我要纳妾了,她帮我瞧瞧送什么聘礼才好。”

萧明钰那双温柔多情的眸子,睃向薛湄:“薛小姐尚未过门,就张罗替丈夫纳妾,真是贤妇表率。”

他这般调侃,薛湄照收不误:“王爷过誉了,小女子当不起,尽尽本分罢了。”

萧明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找茬没成功,在旁笑得更开怀。

他似围观一场好戏。

而薛湄也在看戏,只是她与他眼中的戏子,是不同的人罢了。薛湄看了眼礼单:“茶四斤、饼一担、两只羊,十两金瓶装酒八樽,果若干,宝石一匣、点翠菱花一对,金烛台四对、红宝石头面两套、孔雀纹锦绸二十匹、玫瑰紫缎二十

匹、白银三万两、黄金一百两。”

薛湄看完了,心想:“我还挺贵的。这钱由我出,我难道是冤大头吗?不行,我得从薛家把这些东西给抠出来。”

这礼单中,白银、黄金除外,还有八个用来装酒的金瓶,每个都是一斤黄金打造,这可就贵了,必须把这个的价值也算上。

她快速把这些东西,记在了脑海里。

安诚郡王见薛湄瞧完了,居然说:“给本王也瞧瞧,使得么?”

聘礼是挺隐秘的东西,除了茶、饼、牲、酒这些必备的,其他各家都不同。薛湄看也就看了,他一个外人居然也想看?

薛湄还没想好拒绝的词,温钊已痛快答应了:“当然使得,又不是什么珍宝,还不给瞧?”

说罢,他从薛湄手中,把那礼单一把扯了过去。

薛湄:“……”脑子这种东西,温少爷一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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