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心里肯定不乐意。可人家妥协了,侯府还没完没了的闹腾,好事也要黄。
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把这一年熬过去。
知情的人,假装不知;而薛玉潭和裕王,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薛玉潭她再聪明,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闺阁女子。她去打听人家议亲的流程,是不合规矩的,被人知道了会取笑。
她只知道个大概。
而贵妃给她的,正好就是她朦朦胧胧知晓的这个大概。
薛玉潭心中笃定,越发从容。
她刚刚退了烧,风寒稍减,就起床跟着贵妃派过来的两位嬷嬷学习。
薛玉潭很快就发现,这两位嬷嬷特别严格,她需要从早学到晚。
早起是宫廷礼仪,衣着打扮;上午是书法、抚琴;下午是读书、女红;吃了晚膳之后,还需要学习描眉涂粉,甚至需要学习房中术。
薛湄听说了,只感觉后世地球青少年高考时都没这么累,很咂舌:“贵妃真高明,折磨人不动声色,还要让对方感恩戴德。”
一边感叹着,薛湄一边幸灾乐祸的咸鱼瘫,对薛玉潭的遭遇没有半分同情。
“大小姐,贵妃这样下狠心教导二小姐,也许真让她做裕王妃呢。”修竹说。
薛湄:“贵妃想不想,有什么重要的;裕王想不想,也不打紧。”
“那谁想比较重要?”
“陛下。”薛湄笑道,“陛下公开说过,不喜咱们家二小姐,这件事就成不了。贵妃心中有数,只裕王天真。
贵妃现在要做的,就是既不让裕王记恨她和陛下,又能把此事搅黄。等着吧,二小姐的苦日子在后面。”
除非二小姐能让皇帝对她改观。
不过,这个很难。
皇帝自己是宫婢生的,这就导致了他对出身格外敏感。
他寄养在廖皇后名下,占了个嫡出。因为不是真正的嫡出,所以他格外维护正统,比真正的嫡子还要在乎。
他看不上的,是薛玉潭的出身。薛玉潭再漂亮、有心计也没用,她又改不了出身。
除非薛玉潭能像那些武将一样,在边疆杀敌征战,立下血汗功劳,皇帝才会高看她一眼。
这件事难于登天,偏偏薛玉潭自己无知无觉,还以为糊弄住了裕王,就万事大吉。
薛湄无心情关注这些,她依旧每天逗猫、筹划着和小郡王一起搞钱。
那日之后,薛湄自己设计了麻将的图纸,请了能工巧匠做好了,三天之后送到了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