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轻重?”她问宝庆公主,“你私造兵器,又跟成阳郡主作对,你可是活腻味了?”

“母妃如此看不上我,又何必折腾我?”

“我折腾你?”贵妃声音平稳,就像结冰的湖面,至少表面上是不起任何涟漪,所有暗流汹涌都被压在冰面之下,“你差点把自己折腾死!”

贵妃今天请薛湄进宫,向她求情了。

薛湄答应,看在贵妃的面子上,这次算了。

贵妃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恨极了宝庆,连这种事都做。

戚太后那边,则是安抚了薛湄。

宝庆公主在临华宫挨打的时候,薛湄正在万景宫喝茶,跟戚太后聊了聊琐事,还说到了前不久被她治好的沈瑧。

“……你不要怪靖承,他也有自己难处。”戚太后劝薛湄,“咱们不能违逆天意。”

皇帝的意思,就是天意。

薛湄颔首:“娘娘您放心吧,我什么都懂,我不曾怪王爷。”

她的确不怪。

就像她告诉萧靖承的,她不想萧靖承谋朝篡位。若不能“跳槽”,对上司就要忍耐,这是基本规则,薛湄又不是三岁小孩。

就算是皇帝,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更何况是薛湄。

岂能事事顺畅?

此事余波,直到一个月之后,才彻底消除。

那时候的薛湄,正在安诚郡王府,陪着郡王的小妾们扎风筝。

萧明钰今年打算自己做风筝,小妾们觉得好奇,也要学着做。

正好薛湄来访,就被拉过了一块儿做风筝。

薛湄原本是打算问问安诚郡王,现如今的官盐生意怎么做。她知道拿着朝廷开的盐引,可以从官府拿到盐。

不成想,萧明钰却告诉她:“这个买卖我在做,你要跟我夺利?”

薛湄:“……”

她就权当自己是来做风筝的。

风筝需要非常轻的骨架,又需要非常轻薄的纸。

做骨架用的竹子,要把竹子削得特别细,又不能失去竹子的韧性,这就需要把握一个度。

小郡王也是刚学,做得很勉强,薛湄就和他的几名美人在旁说笑。

气氛非常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