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毫无保留说了。

“……厉害的是药。

我徒弟在大将军府,专门建了药坊,他那边成批生产这种药。

只要不是大规模、连续性的战事,他的药足以供应军医营使用。”

薛湄道,“郎中将大人,如果你也好奇的话,回头跟我们去药坊瞧瞧。

如果你们愿意学怎么使用它,就可以搬一些药走。

这个不用给钱,都我送的。”

冯麟:“……”所以,这样珍贵无比的稀世珍宝药,你当地里的石头,随便送人,还用“搬”这个词?

别说军医们,哪怕是将军们听了,也要落泪了。

郡主你是不是傻大姐啊?

冯麟沉默喝面疙瘩汤。

他一直很讨厌战地的伙食,因为真难吃。

今天却觉得很鲜美。

薛湄和卢家少神医到来,冯麟心里当时很惊讶。

他尊重卢家少神医,却对薛湄很轻视。

原因无他,曾经有个延平郡主,跟薛湄一样,给过冯麟希望。

冯麟总以为,京都来的大夫,肯定很厉害,能为军医营做点什么。

他也想自己做点什么,改变军医营的现状。

然而,他没本事。

这种想要改变,却又没能耐的痛苦,煎熬了冯麟很久。

女人肯来白崖镇,定然有些能耐。

可延平郡主让他很失望,她几乎从来不在乎战士们的生死。

她甚至说,止血的药粉是浪费,因为止不住。

战场上,死就是死了,这个与人无尤。

就好像,他们都该死似的。

冯麟以为,薛湄也是这个态度。

薛湄到了之后,倒是不像戚思然那样,时常去军医营做做样子。

她总是在大将军府,不怎么搭理军医营的事。

卢家的两位少爷似乎也很忙,也不怎么去。

冯麟从希望,到失望。

他们不过是来白崖镇捞些好处、占点名声,将来好飞黄腾达。

伤兵的生死,跟他们不相干。

然而,秣沙关隘战事一起,成阳郡主立马带着徒弟赶过去,非常积极。

冯麟一方面怀疑她是故作姿态,让大帅和将士们看到她的辛劳;另一方面,冯麟又对卢少神医报一点希望。

而后,就是她和卢少神医的单独救治、卢文和彩鸢教军医们用要止血等。

冯麟不知道是什么药,当时很好奇。

他见过那些缝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