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在鬼戎这里,薛湄根本见不着他。

鬼戎问她:“薛湄,难道你以为挑拨我的暗卫,便能对付我?

你跟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薛湄:“我跟他说,‘替我杀了乌兰其,否则我要你死。

’”鬼戎淡淡看着她:“可是你说的,不止这几个字。

还有一句挺长的话,你没告诉我。”

薛湄似很诧异看着他,继而笑了起来。

她笑道:“单于去问他。

正好,您也试试自己的暗卫对您是否忠诚。

我还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又不是细作。”

鬼戎:“……”他对薛湄,时常有种咬牙切齿的无奈。

她对周月明的死,好像挺在意。

他不是怀疑薛湄挑拨甘弋江叛变,而是怕她折磨死甘弋江。

甘弋江可不是她的对手。

“时辰不早,我先去看看安丹宵。”

薛湄道,“单于慢慢问吧。”

她出了金顶大帐。

她一离开,鬼戎果然把甘弋江叫过来,询问薛湄说了什么。

“‘替我杀了乌兰其,否则要你好看,你知道我可以杀人无形。

’”甘弋江道。

当时薛湄说话的时候,唇没怎么动,鬼戎不可能清楚她到底说了几个字。

时长上看,她的确只说了这些。

她故意误导鬼戎,让鬼戎怀疑甘弋江。

一旦主人怀疑自己的暗卫,暗卫就只有死路一条。

故而,薛湄的确可以杀人无形。

“乌兰其对我大有用处,不要动她。”

鬼戎道,“郡主所言,也不必句句当真。

在匈奴,她只是客人。”

甘弋江道是。

他退了出去。

鬼戎知道,如果他怀疑,就是中了薛湄的圈套,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薛湄说的,真的是这几句吗?

如果她还说了其他的呢?

甘弋江在白崖镇多年,他是否有了牵挂?

而甘弋江从大帐离开,双腿微微颤抖了下,不知自己是否捡回来一条命。

薛湄告诉他的,的确不是他告诉单于的。

而实话是什么,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