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匈奴之地,寒冷清苦,很久没有什么甜味的东西了,薛湄肯定很想念。
果然,薛湄说蜜饯梅子很好:“比京城的好吃。”
萧靖承:“是你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薛湄笑道:“但是很有成就感。
你看到了没有,我们快要建成一个雪城堡了。”
“看到了。”
“扎合干跟我说,以前冬天牲畜有两种死法:冻死、饿死。
冻死就不用说了,化雪时候,别说牲畜了,躲在帐篷里的人也要冻死。
而饿死,是因为雪覆盖了草根,牲畜吃不到,也吃不饱,慢慢没了力气去翻开雪堆找吃的。
今年不一样,雪都做成了冰砖,方圆百里的牧场,想要厚积雪很难,牛马羊都有吃的;夜里它们也住在雪屋里,不冷。”
薛湄道。
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松,神态明媚。
她的确从中得到了快乐。
萧靖承:“你喜欢就好。”
“以后,每年到了冬天,匈奴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忙着做雪屋、搭雪墙,他们才没空去打战呢。”
薛湄又低声跟他说。
有了雪屋,牲畜不会冻死,他们也不会饿死。
人与牲畜的命都保住了,第二年会有更多的牲畜。
慢慢的,他们都富足了起来。
大冬天躲在雪屋里喝喝马奶酒,听自家女人唠叨点家常,不比酷寒之中行军要舒服?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都会自动追求优渥、舒服的生活。
萧靖承失笑。
她这些小心思,外人都看得出来。
她既磊落,又保留自己的私心,很是可爱。
“接下来可能会更冷,你确定不回白崖镇?”
萧靖承每次来,都如此问。
薛湄:“我要在这里过冬。”
萧靖承在她的雪屋里住了一夜。
正如她所说,这雪屋内点炉子,是不会融化的,非常暖和。
“为何会暖和?”
“其实很冷的,屋子里的温度,一定是在零下几度左右。
但是,外面的风大。
一旦有风,周身散发出来的热量会被吹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