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天他是没有走,他就住在双燕楼;萧靖承倒是走了,不是他为了什么名声,而是他还有些事。

他刚回来,和薛湄一样很忙。

第二天,薛湄一大清早就去了趟卢家。

除了两位太后和表妹,对薛湄最重要的,就是卢老太爷了。

昨天和卢氏兄弟聊天,薛湄问起老太爷的时候,卢文和卢殊都有些支吾,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湄知道老太爷缠绵病榻多时了。

到了卢家,薛湄才知道卢家兄弟昨天为什么不说实话,他们不想让薛湄担心。

老太爷已经病入膏肓,好些日子神志不清了。

卢家上上下下都是大夫,很清楚知道老太爷的大限就是这么几日。

他们并没有指望薛湄去看老太爷。

老太爷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想见谁、不想见谁了,前些时候,他倒是念叨过薛湄,非常担心薛湄前途。

薛湄走到了床边,也闻到了那股子凋零的垂暮之气。

哪怕是她的蛊术,也没办法夺回一个人的寿元。

她坐在床榻,握住了老太爷干枯的手。

他的手宛如蜡纸。

“老太爷,我回来了。”

薛湄低声,“您老人家还听得见?

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谁也伤不着我。”

老太爷的眼睛动了动。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薛湄。

可能他这会儿视力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人脸。

他只是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又合上眼。

薛湄在卢家坐了一个下午,陪着卢殊,和卢家的众人说说话。

卢氏已经准备好了老太爷的棺材,这两天也在准备寿衣。

“还好,你回来了,瞧见了最后一眼。”

卢家大老爷对薛湄说,”老太爷脑子清楚的时候,天天念叨着你。

你能来送他最后一程,他知道,他心里高兴呢。

“薛湄坐在那里,也并没有听什么特别伤感的话,点了点头,一颗眼泪,就滚落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