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
我精神恍惚地告诉他们,我遇到歹徒了。
他们不信,小声嘀咕一句“不就是下大雨了吗?还非要让我们去接你。”然后语气不耐的问我:“你现在在哪里?”顿了顿,他们补充道:“晚点才能到。你弟弟的兴趣班还没下课。”
我举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远处,一辆辆警车飞速驶来,警笛声响彻天空,红蓝的灯光在雨中闪烁。救护车亮着灯,紧随其后。
他们,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听到我的求救,他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以为,我是怕雨,想坐车回家。
我一句话都没在和他们说,静默的挂掉了电话,紧紧抱住了,身体逐渐冰凉的乔清。
我回忆到这里,闭上眼睛,头靠在墙上,泪水轻轻滑下。
那人把我当成了他的仇人,乔清做了我的替死鬼。
我去参加乔清的葬礼,却被乔家人赶了出来。他们都认为是我害死了乔清。
我也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我那天约他出来,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没有磨磨蹭蹭,不肯早点回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最最重要的是,是乔清替我挡了刀。本来那把匕首,是对着我的。
他为什么要替我挡刀呢?为什么?!
我睁开眼睛,下午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曾经的过往,似是变成了一团雾,看不真切,也摸不到。
只有那痛楚才是真的。
我靠着墙,恍恍惚惚地度过了那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