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此生第一次羞愤欲死。
她扬起另一只手就扇了沈砚山一个耳光。
巴掌清脆。
她总害怕沈砚山,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他动手,大约是真气糊涂了。
沈砚山挨了一巴掌,面颊很刺痛。
司露微手上有劲,并非软绵绵的巴掌,而是结结实实的一下子,他牙关发酸。
但是他不恼,挨了一下也无所谓。
他只问司露微:“你说,我需要去国外治病吗?”
司露微呼吸都乱了,气得几乎要咬人。
沈砚山见她明白,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司露微立马逃到了厨房去,打了水仔仔细细洗手。
哪怕是隔着军服,她都恶心透了。
沈砚山不顾面颊疼痛,也跟了过来:“小鹿,你刚听到大庄的那些胡话,是不是暗地里高兴?”
司露微非常难受。
她一点也没有偷乐,因为真替他担心。可他反过来倒打一耙,她的担心全喂了狗,脸色由红转白。
“盼着我不行,然后偷偷跟徐风清走?”他凑近了几分,“小鹿,你的心怎么这样狠?”
他的声音是冷森森的。
表情也是阴沉着。他是高鼻梁,显得眼窝深,沉着脸不说话时,那眼睛就冷得吓人。
“没有良心。”他再次冷冰冰对司露微道,“我对你再不好,也不过是拿着你的卖身契,不让你跟徐风清好,你至于这么诅咒我?”
司露微很想要反驳。
可她突然想了想,这不太像是沈砚山的做派。
他虽然阴损,却很少自怨自艾。
他这么一番话,是在给司露微设套,让司露微承认自己替他担心。
他总觉得,司露微会爱上他,只是自己不肯承认,所以他一点点逼迫,逼着她的口和她的心自己对质。
只有她自己的心认了,她才会心甘情愿。
司露微想到了这里,又觉得他真阴险,同时很庆幸他教会了自己思考。依照她以前的性格,一定把自己的心思嚷嚷出来,一脚踏入他的圈套里。
她下意识会去学沈砚山。
“我们这样出身的人,都没有良心。”司露微表情冷淡,继续洗手,“只有你们上等人才有。”
沈砚山伸手,轻轻揩了下她的面颊,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