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徐风清的伤口拆线,愈合情况良好,他带着司露微回到了南湖县。
徐太太的院子,是当初分家时候,划给徐风清的财产。
徐风清将近两年不在家,也没人动这院子,只是无人打扫,处处积灰。
司露微对徐风清道:“风清哥,咱们先到饭店落脚。等住下了之后,我雇两个佣人,先把家里打扫出来。”
她以前只做家务事很麻利,如今处理所有事都利索干脆。
“辛苦你了,露微。”徐风清笑道。
司露微说:“不妨事,你把伤口养好了。”
她对南湖县很熟,去了趟牙行。
如今牙行不买卖人口了,只雇佣。主人家去瞧,谈好工钱,不好就辞退,好了可以加钱。
司露微选了两个面相温柔的妇人,带回了徐氏老宅。
她们仍是从后门进去。
司露微说:“这三天有赏钱的,每个人一块大洋,把屋子全部收拾出来。”
这些妇人的工钱,一个月也不过两块大洋,听闻这话,都心花怒放,也不嫌弃屋子里的灰尘重。
除了打扫屋子,还要修剪院子里的花草,以及洗床单被罩。
司露微自己也在这边帮忙,她主要收拾厨房和徐风清的卧房。
三天之后,徐风清回了家。
家里干净整齐,厨房里还有饭香。他下意识想叫一声阿妈,可他阿妈再也不会答应他了。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酸。
司露微搀扶着他:“风清哥,你慢一点。”
徐风清吸了吸鼻子:“阿妈走了一年多。”
“是。”司露微道,“太太的房间我打扫出来了,仍是从前的摆设,我们不动它。风清哥,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坐一坐,和徐太太说几句。
徐风清说好。
他果然进了主卧,对着虚空自言自语:“阿妈,我要和露微结婚了,你那时候一直盼着我们结婚,如今你却看不到了。”
他想到这里,更加难受。
他在屋子里独坐了两个小时。
直到司露微进来,低声对他说:“风清哥,要吃饭了。”
徐风清站起身。
晚夕,徐风清还住在他以前的房间,司露微则住在客房。
第二天,徐风清去跟他大伯商量,选个良辰吉日,他要和司露微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