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又回到了南昌府。
沈砚山的正院,有一间房,窗户全部被封死了;木门换成了铁门,铁门上开一个小窗。
司露微被绑在床上,左臂和左边膝盖的错位关节被接上了。
她一动不动。
她的右边手臂上,插着针管,将药水滴进她的身体。
五天过去了,司大庄受不了了。
他去找沈砚山:“五哥,她什么也不吃,会饿死的。求求你,你让我进去,我劝她吃点东西。”
“没有用。”沈砚山面无表情,“徐风清死了,她暂时不会想活下来。你不用操心,我让医生弄个管子,直接把稀粥往她胃里灌。
”
司大庄差点吓疯。
“我让人去弄些营养药剂,不会让她死。”沈砚山又道。
司大庄看着沈砚山。
他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去求助沈潇。
可沈潇不在府里。腊月初六那天,沈砚山赶往南湖县,沈潇犹豫了几分钟之后,随后出门去了。
从此之后,他没有再回来。
沈砚山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全疯了,脑子里什么事都装不下。
司大庄求告无门,不知如何是好了。
司露微被反锁在自己的那个房间。
她房间里有个炕,一动不动也不会太冷。
她成日浑浑噩噩。
被打针她知道,被硬灌下热粥她也知道,甚至他哥哥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但是她没动。
她的左手上,还戴着那枚红宝石的戒指,徐太太临终前给她的。
到了这一步,她承认了自己的天真和无能。
不应该寄希望于任何人的善心。
沈砚山想要霸占她,绝不是她付出一夜就可以换回来的。她应该早点明白这点,自己一个人走得远远的。
这样,她就不会害死徐风清了。
她做了很多的梦,梦到自己的视线穿过那株桃树,看到坐在窗边的徐风清。他转过脸,眼神明亮而清澈,冲他微笑。
他肌肤白净,衣着干净,头发整整齐齐,说话慢条斯理,就像天上的神仙。
司露微见惯了臭桐街的地痞们,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她渴望他。
他像是代表了另一个世界——更加明媚温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