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她语言这一块的脑子,暂时缺失了。
她心里滋味莫名。
她累极了,是奔跑到了顶点之后,陡然放松下来的疲倦。
沈砚山习惯了她不回应,又亲了下她的手:“让副官开车,回去别自己开车。”
司露微要站起身。
腿有点软。
旁边桌子上的酒就在手边,她端了起来,一饮而下。
酒是种洋酒,入口比白酒柔一点,但后劲来得更快,一个劲冲刷着她的血液。
她心跳得有点快,酒精眼瞧着就要麻痹她,她转身只说了句:“我走了。”
她没有回头,下了月台之后,坐到了汽车里。
火车鸣笛,白雾在晚秋的空气里缓缓散开,铁轨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沈砚山一直看着她,直到看不见了。
司露微疲倦躺在座位上,酒精点燃了她的血液,她感受到了沸腾。
这种滋味并不坏,至少她像活过来了。
活人会心软,敢承认。
接下来的几天,下了场小雨,天气更加凉了,而且风很大。
司露微以前没有再南昌过冬。
第一年冬天也在,却是天天被关在屋子里。
今年,才算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南昌的冬天。
风很烈,又很大,走在路上能把人吹个跟头。
起风的时候,她就呆在厨房,教晁溪做菜,然后端去给徐风清吃。
徐风清的身体一天天健康,精神也一日日好转。
他还没有彻底清醒,平时也看不了书,只会胡乱写字,可他记得昨天或者前天发生的事了,记得司露微和石嫂。
“他过了年,应该能好起来。”军医来看过徐风清,对他的情况非常乐观,“慢慢养,别着急。”
司露微点头:“还要给他吃点药吗?”
“他好好吃饭就行了,不需要再吃药。”军医说,“要有耐心。”
军医说得不错,徐风清的确是每天都有进步。
只是阴雨天,他胸前的伤口会发作,会痛得他满床打滚。他在痛苦中喊个名字,司露微没听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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