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神色一滞,似乎慢慢意识到什么,面上情绪不动声色地敛了。
他垂眸几息,对白轩笑道:“我寻思着长谣也不见得式微,怎么尽想着挖其他门派墙角?”
白轩朝他眨眨眼,凑近他的脸颊吹气:“不是长谣哦……”
谁知还没等话音落完,他忙仓惶疾退躲开猝不及防的剑光,面上的乖顺神色重重一扭曲,不可置信地看向挥剑之人。
夏歧松散提着剑,浑身都是被触碰的不自在,让懒散眉眼间带上几分疏冷。
“要随你们炼锁魂铃,那就更不必了。”
他余光见一袭银色衣袍已然来到身侧,就要上前,不由伸手一拦。
清宴与他对视一眼,缄默一顿,才了然地安静伫立在一旁,不再插手他的个人恩怨。
白轩拉人入伙失败还被翻脸对待,又惊又怒,先前的温软姿态尽数不见,细长的眉挂着逼人戾气:“猎魔人与名门正派混在一处,可笑!你忘了我们被关快十年,这些正道人士又在哪里?”
“白轩,冤有头债有主,”夏歧眉目与剑锋一般冷锐,“你即便对那个人有恨,对正派人士有怨,死在锁魂铃下的百姓哪里辜负了你?”
“你不明白吗,夏歧,”白轩面上露出了魔障了的癫狂,“我恨极了脆弱的蝼蚁,就如以前的我们一样……弱就该死!就合该为别人铺路!我现在也能尝到主宰别人命运的滋味了……”
白轩癫狂的表情还没有露全,忙拔剑挡了一下夏歧转瞬而至的剑光,被震得退后了几步,眸中惊惧一掠而过。
“所以选择为虎作伥?白轩,每个人生来便强大吗,如若你之前死在邪修手里,还会说这番话吗?”夏歧遗憾地摸了摸剑上豁口,“这样的故人相逢,我可消受不起。”
此刻的夏歧敛去方才稍露的温柔,仿佛从未松动过,尽显猎魔人的狠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