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微微蹙眉。

渚州,那是霄山的所在地。

清时雨不像清停云一般爱说闲话,再无要事便离开了。

他离开前,嘱咐清宴暂且歇息,与夏歧多联络放松心情。

清宴离开书案,临窗看着满天地的苍茫。

他与夏歧在陵州分道扬镳,夏歧说等霄山魔患稍松便来找他。但两人也清楚,陵州变故的幕后之人尚在,魔患已经应顾不暇,今后局势恐怕不会变好。

霄山作为防线,魔患紧张,夏歧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如同他回到苍澂也忙得片刻歇不下来。

纵然没有空闲思及其他,他却隐约察觉,尽管与夏歧的相处时间不长,回苍澂后,他百年来已然习惯的生活,仿佛缺少了些什么。

在陵州时,夏歧的存在让他舒适而安心,他本以为道侣情爱便是如此。

然而才离开陵州,夏歧相关的事总如浮光掠影,在克制稍松的时候从识海里冒出来一晃,像极了对方跳脱的性格,晃得让他手中的法阵铭文一时入不了识海。

自己毕生所专注的,竟然在某些时候替代不了那个影子。

无所适从,又不能疏解。

清宴思及于此,垂眸摩挲着载川上银蓝交错的剑穗。

他想起闻雨歇把剑穗交给他时,说这对剑穗不仅能储物,佩戴者即使远隔千里也能通过此物联络。

他想了想,试着把神识注入剑穗中。

一息之后,竟然在芥子中探到另一个人的悠悠灵气。

他的神识顿了顿,追逐着那抹灵气而去,忽然如拨云见月,有朦胧的声响传来,下一息,他听到一道清晰而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的语气震惊又愤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