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阿歧,怎么默不作声看了这么久,是等我有事要说?”
夏歧忙道:“没什么事,就想看看柏澜在做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已经接近目的地了,我看你一直不停歇,都没怎么休息。”
陇州边界,月色格外敞亮。
一条宽敞的河流中央,水流湍急,飞溅成雨。
清宴立在一块岩石之上,月华却落不到他的墨蓝衣袍。他看了一眼围着周身,隔绝一切声音的结界,铺天盖地的魔妖兽不断撞击而来,遮去了所有光亮,结界屏障却固若金汤。
载川寒芒还没来得及消失,两天来不停歇地交锋,把剑刃淬得愈加锋利雪亮,带着杀伐森严的冷意。
他轻拂去袖角上灰尘,听着芥子里担忧的声音,冷俊面容上的肃然稍缓,露出些许温和。
“嗯,现在能歇上片刻。魔妖兽出现得更加频繁,传送痕迹也越发清晰,法阵即将补全——快要到达终点了。”
夏歧一愣,对即将解开法阵的开心是其次,他只觉得十分心疼长久而独自战斗的清宴。
“柏澜,你百年来有很多这样的时刻吗?”
就算五年前与清宴在一起,对方也时常离开苍澂,几天后再披着夜露或是晨霜回来,对所经之事只字不提。
清宴那边顿了顿,说的却是——
“没有。”
夏歧有些出乎意料了。
清宴又道:“多的是连日且追且战,却没有像此刻这般……停歇下来便能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