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向桌椅走了过去,没有选择坐在桌子对面,反而挨着清宴身侧坐下。
他低眉顺目地看着清宴,轻声检讨:“抱歉,柏澜……我以后会再厉害一些,不会让你再担心。”
清宴缓慢敲击着杯壁的手指停了,他没有去看夏歧。
他知道,夏歧已经回答了。
巡防路上,对方让他担忧惶急的所有行径,是每个猎魔人时常面对和选择的。
如今魔患严重,霄山多灾难,身为七使的夏歧不可能置身事外。
夏歧肩负着门派责任,正如同他作为一派之首,责无旁贷地孤身前往无人生还的险境。
清宴终于意识到,连日来的心绪混乱不是责怪夏歧无畏涉险,他只是不喜欢夏歧不在身边,也不喜欢无法及时护住对方。
夏歧眼见清宴沉默不语,心里有些愁,这事他便不擅长了……
以前他没本事造出什么大动静,清宴自然对他温柔耐心,如今先是隐瞒经脉之毒一事,又在对方眼皮底下自寻死路……
还是无可避免地让清宴着急担忧了。
他对生气道侣完全没经验,只能无声向清宴贴过去,抱着对方的手臂,仰着头柔声哄人:“柏澜有了传送铭文的应对之法,以后魔患减少,霄山也会轻松许多,没这么危险的事了……”
他见清宴面上稍缓,不由加了把力,下巴轻轻蹭到清宴的肩膀上,继续轻声道,“待你来了霄山,我带你亲眼看看医馆的小灵兽,之前那只受伤的小灰貂已经能跑能跳了,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回星回峰,我们一起养……”
清宴在他不依不饶的细声软语中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怎么只字不提自己,你如今还躺在床上,神识只能游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