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年不可,二十年也不行,百年之后,一定会有所不同。
渚州未必不能活起来。
这么一看,魔患依然是一切问题的源头,也是横在面前急需攀登的一座大山。
夏歧心里的喜悦一顿,把书册盖在脸上装死,心里哀嚎了一声“任重道远”。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歧神识一扫,书册阴影下的眼眸睁开,隐有几分若有所思的光。
几息之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了。
来人在门前一顿,看了一眼案前端坐的人,烛火把他清俊的面容勾勒得有几分冷肃,不言不笑时,隐隐显出几分沉稳威仪。
他迈步进了书房,对方淡然目光随之落在他身上,声音低缓,宛如稍上了夜的霜冷:“伤痊愈了?”
夏歧看着立在屋中央的周临,一时心绪复杂。
周临面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按痊愈时间来算,如今还不该下床。而颈间与侧脸还隐隐有根系细细蔓延,没有消退完全,但体内的魔种被闻雨歇驱除,没有大碍了。
此人被迫背叛霄山,打开了城墙防御大阵,诸多猎魔人因他而伤亡,即使后来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与敌人对抗,救下不少人……但错了便是错了。
“嗯。”
周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飞快看了座上的人一眼,又垂下头,面色冷淡,却掩盖不了仓促意味,似乎在等待临终判决,“离开霄山前,我还需要配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