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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莫名沉了一下,于风浪前也平和镇静的情绪罕见地低沉下去。他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然而当天晚上,他因这个消息迟迟无法入定。

他望着星回峰的安静月色思忖片刻,逐渐明白了——

今后夏歧要吃另一个人做的饭,受另一个人的指点练剑,与另一个人看夕阳,逛灯会……甚至很多道侣之间更为亲密的事。

他慢慢蹙起眉,察觉自己不能接受。

那时他模糊意识到,这般对一个人起了偏爱占有心思的事情……似乎有关情爱。

这样的事极为陌生,他需得谨慎对待,不得辜负另一个人,便借去陇州驻地换防除魔,郑重其事地考虑了三天。

三天后,他已然下了决心。因为见不到对方的三天来,装满他脑海的,都是那道人影。

别人能给夏歧的,他自然也可以。那么夏歧的道侣,为何不能是他?

百年来,他第一次想要主动私有什么,不可与人分享,仅他一人能有。

他怀着淡淡欢喜与更深的忐忑,披星戴月返回苍澂,正好天光微亮,他便等在夏歧门前。

等到夏歧没精打采地走出门来,他便直接开口,严肃而郑重地说出路上反复斟酌的话——

“夏歧,虽然此番话有些唐突,但句句发自我的内心。”

这段记忆被清宴悉心珍藏着,曾多次在想念时拿出来翻看,时至今日仍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