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吗?”
霍钺端起了茶盏,神态怡然问:“你念过军校?”
司行霈:“……”
“你不是土匪?”霍钺又问。
司行霈:“……”
话题突然陷入僵局,顾轻舟笑着打岔,说:“这样的计划也是异想天开吧?那些军阀虽然没念过军校,可一个个都是人精。有没有好处,他们天性就能感知到。”
“所以说,太原府的叶骁元又成了靶子。这次,内阁还是得先打他的主意。”霍钺笑道。
为何每次都拿叶骁元开刀?
首先,叶骁元是独占山西的,没有其他势力联盟,不会牵扯甚大;其次,山西扼天下之势,自古就是兵家重地,想要经略南北,一定要占领山西;第三,叶骁元是大军头,拿下了他,其他各地小军阀就不敢作乱。
不管是裁军还是军事改革,叶骁元都首当其冲。
顾轻舟说:“今年到处都不太平。不管是政界还是军界,都难混。”
她是个年轻的小女人,一开口却似老气横秋、经历沧桑,让霍钺和司行霈都笑了起来。
顾轻舟又看了身边两个男人:他们俩都混成了翘楚,突然觉得这两人都不是啥好玩意儿,因为好人在当前乱世难有成就。
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在青帮或者军界出头。
她自己先笑了。
她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司行霈说:“思路倒是不错,再往深处想想!”
顾轻舟明白他的意思——往深处想想,就连顾轻舟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装傻,说:“我一个家庭妇女,想不明白。”
惹得霍钺哈哈笑起来。
霍钺的人生,可谓步步惊险。他没有家庭、妻子儿女,就连唯一的同父异母妹妹,也弄丢了。
真正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备的,就是和司行霈、顾轻舟在一起。
他们三个人,有种势均力敌的安心。
霍钺想,自己要保护他们,没有了他们,他的日子会非常寂寞。
顾轻舟仍是那样的长发,司行霈还是那样的邪恶,他们仍是他最初认识的模样。
很好,一切都没有变,霍钺心中骤然生出了温暖。
“挺好的。”霍钺的笑容难得满满的,连眼角眉梢都有笑意,“做个恶棍,还有人相伴,真是老天爷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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