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很多的担忧,可没到最后一刻,他们总是不太甘心。
“爸,妈,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范甬之道,“我也去见过了几位医生,他们说不会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只是摘掉体内的一些东西。”
“你再想想,你们才结婚!”颜子清道。
范甬之很为难。
颜子清劝不动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范老先生。
范老先生特意飞新加坡,对儿子大发雷霆,弄得范甬之身心憔悴。
范甬之是铁了心。
范老先生以死相逼。
司玉藻觉得,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家长的错。因为范甬之在结婚之前,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没有欺负那些想要抱孙子的家长。
反而是家长们,婚前表示不介意,现在却又来打搅。
“姆妈,您去跟舅舅和舅妈说一说。”司玉藻回娘家吃饭的时候,说起了颜棋和范甬之家里的鸡飞狗跳,顺便表达了她的观点。
她知道舅舅和舅妈很听她父母的话。
“这是大事。”顾轻舟道,“任何人都不适合插手,我更不能去开腔。”
“但是,舅舅他们之前同意的。”司玉藻道,“不讲信用啊!”
顾轻舟却有点沉默。
饭后,她和司行霈散步。
司行霈发觉她今天情绪低落,问她:“玉藻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吗?”
“倒也不是。”顾轻舟道。
她沉吟良久,才道,“因为范甬之的事情,我想起了程渝。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卓孝云也有精神病的,不知道会不会传给他的孩子们。程渝的孩子,现在也不晓得如何了。”
1950年的时候,程渝和卓孝云移民去了美国。
顾轻舟家中事忙,和她联系越来越少了。
“不一样的吧。”司行霈不太懂医术,“卓孝云是小时候受到了刺激,不是天生的。范家的遗传病,是先天性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担心。”顾轻舟说。
他们两口子,还是去看望了颜老。
顾轻舟跟颜老说,玉藻那孩子耿直。
她不肯直说,借用玉藻的话,提醒他们,当初结亲的时候,大家是同意了的。
颜老道:“我知道,子清他们这次过分了。”
老太爷亲自出面。
范老先生也不敢不给老太爷面子,又因为范甬之态度坚决,他非常灰心离开了新加坡。
到了十七号,一切准备就绪的范甬之,去了医院。
颜棋陪同他。